云阿轻

不是tag进来的不要轻易点合集。

《不可雕》(八十八)兄弟情深

      他们倒是兄弟情深!

  我放下药碗,冷冷说了两个字,“不准。”

  “弟子恳请师尊,允弟子所求。”他锲而不舍地磕着头,像恨不得要把我的地板砸出几个窟窿。

  理智告诉我不能迁怒,但一想到他们一再利用我心慈手软的弱点,逼我退让,逼我答允他们一切合理或不合理的请求,就不得不愤怒。

  “出去。”千羽胆小敏感,我不想对他疾言厉色。

  “师尊,我求您了!”他额上撞红了一大片,眼泪扑簌簌地往地下掉,“就算师兄犯错,请您念在他过去勤勉的份上,原谅他吧!”

  原谅,到底是原谅还是纵容?

  暮归能疯到如此地步,主因当然是他性格偏执,但与明净一直以来的纵容也脱不了干系,有前车之鉴,我决不再助纣为虐。

  宿醉的脑袋里本就像装了一堆浆糊,他哭哭啼啼扰得我更是头痛欲呕。

  一贯胆怯的千羽此刻却执拗得如顽石,同他那个不孝的师兄倒有五六分相似。

  最终实在是到了忍耐的极限,我强硬拒绝了他的请求,一张符咒将他封回房中抄书。

  我居然还曾经为得到了徒弟们的亲近而自得,如今看来,我比原主实在是差得太远,好好的孩子到了我手上都得上房揭瓦。

  突然想起那话叫什么来着?

  人生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。

  想一想自从来道这个世界,我不是为无为门斩妖除魔,便是全心照管这三个孩子,很少真正为自己做点什么。

  无非是因为觉得占了原主一副躯壳,心中有愧。

  可这样的亏欠,要怎么算才能说是还清?

  还是我永远都只能循着行简的意志活下去呢?

  但我在如今的处境下过得实在不快活。

  没有朋友,没有目标,没有心之所向,甚至连廉价的低级乐趣都没有。

  照管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气人,噢不对,还有一个……

  我看着门口探头探脑的明思,只觉得又是一阵头疼。

 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,不会也是来求情的吧……

  这帮孩子真是不为我的肝脏健康着想。

  只要他敢求情,我就继续把他扔回去抄书,正着抄一百遍反着再抄一百遍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。

  “师尊醒了?”他抱着一摞书进来,“那日师尊房里有几本书沾了酒水,弟子已经清理过并晒干了。”

  我松了一口气。

  明思真是个小可爱,我决定给他加鸡腿。

  他踩着梯子将书放回书架,突然惊叫一声,几本书落在地上。

  “师尊,帮弟子捡一下好吗?”

  行,我心情好,便起身动一动。

  我俯身捡起那几册书,突然觉得似乎看到什么熟悉的东西。

  明思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。

  那几个字是——背恩桥……

  根骨尽毁,金丹碎裂,如雷霆轰顶,千刀万剐,万蚁噬身……

  ……看来写这本书的人文笔不大好,可着恐怖的词汇往上堆。

  再往后是催动阵法的具体措施,需得八名长老合力,我默默合上书,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八犊子。

  果然如我当初所想,无为门但凡把研究刑罚的心思放在修为上,早就是修仙界第一门派了。

  “师尊,您的手……您不舒服吗?”

  明思早已爬下了梯子,我这才发现,我的双手筛糠般地抖得厉害。

  

  被药物温和过的胃部再度造作起来,喉咙里一阵痉挛,我跌跪下去,将才饮下的药液吐了个干净。

  “他在哪?”

  明思六神无主地扶着我的手臂,陪我一同跪着,“谁?”

  “……你师兄。”

  “在……在水牢。”

  我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。

  “师尊,您喝点水,您……”

  我远远地看见了归尘,他被吊缚在刑架上,双臂朝两边拉开,低垂着头,像是昏迷了。他在的地方有一片阴影,看不出伤得如何。

  “不是要走背恩桥吗?”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,嗓音也喑哑异常。

  看守水牢的弟子毕恭毕敬道:“回长老的话,按规矩要先执行十日鞭刑,每日百计,待鞭刑执行完毕后再走背恩桥。”他端详着我的脸色,斟酌着道:“如果长老希望早日执刑,弟子可以询问苍古长老,看是否能提前安排。”

  ……还带私人定制的?!

  是不是还要我夸一句你们服务很周到,顺便给个五星好评?

  真的,我建议水牢部门全体职工出去多接几个两级专项,提高无为门的整体生活质量。

  “第几日了?”

  “回长老,第五日。”

  “把他放下来,找一间囚室。”

  反派幽幽转醒的时候,我在囚室外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,远远看着他。


  

正文太刀了,来个甜甜的彩蛋,是穿越回现代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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